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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星拱(1888—1949),著名教育家、化学家,毕业于英国伦敦大学帝国科学技术学院。回国后任北京大学教授,1929年任省立安徽大学校长。后与王世杰、李四光等一起负责筹建国立武汉大学。1933年5月出任国立武汉大学校长,主持武大内迁四川乐山。1945年7月调任中山大学校长。1949年10月8日在上海病逝,时任上海市长的陈毅送来“一代完人”的挽幛。
【资料图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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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6年11月的武汉,已经有些寒意。国立武汉大学校长王星拱的办公桌上,放着教育部传来的文件,要武汉大学的实习工厂着手准备设计、试制防毒工具和钢盔,化学系与机械系教师则负责烧制和试验过滤中和毒气的活性炭……
虽然早就有所预料,但这一次王星拱真正意义上听到了战争的脚步声。转过年关,来到1937年,王星拱把这件事当作一件大事来抓,他召集化学系与机械系的相关教师举行茶会,在会上宣读了教育部的指示,并委派赵学田等3位教师为武汉各公立中学的理化教员作关于防毒面具的演讲……
做完这些不到100天,卢沟桥的战火腾空而起。全体华夏儿女的神经都紧绷起来,一场战争不可避免。
王星拱迅速在武汉大学布置抗战的有关事宜。组建各种战时工作训练班,限令学生参加受训。成立教职员战时服务干事会,内分机械修造、电信交通、土木工程、医药救护、防毒宣传、妇女工作、食粮管理等9个组,支援抗战。成立教职员射击会,学习打靶。慰劳伤兵,每人按规定捐额扣薪,捐制棉衣分送各后方医院。除由各教职员眷属自由捐献全部金饰外,每人以一个月实得薪额购置救国公债。学生更是主力军,成立了各种有关抗战的研究会等,鼓励和支持学生发行各种抗战刊物,利用假期进行街头演讲、表演抗战戏剧等。
9月27日,珞珈山的武大有着如火的激情,国立武汉大学举行开学典礼,作为武汉大学掌门人的王星拱深知,在民族生死攸关的时刻,高等教育学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……
王星拱健步走上讲台,谆谆教导全体武大学子,“我们——尤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我们,平常时期都偏重理智之分析,但是在非常时期,我们应当偏重——至少应当兼重——情绪之奋发和意志之坚定”“我们——尤其负着介绍及发展近代科学的人们——在平常时期,都偏重物质之创造和补充,但是在非常时期,我们要偏重——至少要兼重——精神之锻炼和警惕”。他还大声疾呼:“我们大学学生,应当作国民的表率。我们应当咬定牙关,撑起脊梁,抱必死之决心,争最后的胜利。我们相信:有志者事竟成,苦心人天不负,国难祓除,民族复兴之光明的旗帜,是树在前途等着我们的。”
他担心血气方刚的青年学子会被激情裹挟而迷失方向,坚信我们最终会胜利,反而担心的是胜利之后我们的文化与学术是否还能延续……
王星拱是理智清醒的教育家,他清楚战争背后是经济文化与制度的较量,战争总有结束的一天,把书读好,把学问研究好,就是爱国——不少人在思考高等教育往何处去的时候,王星拱有明确的方向和坚定的原则。
“七七事变”过后的第九天,王星拱应邀参加庐山会议,与会代表一致认为“学校不停办”。武汉大学决定内迁四川乐山。
从庐山回到武汉的王星拱,在校园不遗余力地宣传自己的主张。几十年后,武大学子端木正回忆起王校长,似乎还历历在目:“在公开的场合,在个别的谈话,我都听到王星拱校长的讲话,他的看法令我心悦诚服。他说,敌人的飞机还没有炸毁我们的学校,我们不能自己瓦解了。我们不是要和日本兵拼命,我们的敌人是日本东京帝大,只要日本的大学还在上课,我们无论多么艰苦也要把学校办下去。战争需要培养专门人才,将来建国更需要人才,大学不能停办,念书也是抗战……”
王星拱明白,上海、南京先后沦陷,长江下游已门户大开,战时首都武汉必非久留之地。他派人秘密购置木料,悄然定做大批木箱,所有这些工作秘而不宣又有条不紊地进行,终于在1937年12月18日,王星拱致函武汉警备司令部,告知对方“已租定‘江兴’‘永平’两轮,搬运图书仪器,前往宜昌、长沙等处,拟请贵部派兵四名,随轮保护”。浩浩荡荡的武大内迁,也终于拉开了帷幕。武大大多数图书仪器从武昌搬离抵达乐山,虽然因船只不够、运力有限,部分图书仪器滞留而被轰炸,但并未动摇武大学术研究的根基,正因如此,武大学子回忆:学校当局深谋远虑,明哲谨慎,为大家保存了这战时最难得的精神工具。
国立武汉大学的薪火就如此跨越千山万水,从珞珈山麓燃到了嘉陵江边。武大在这里开启了艰难而弦歌琅琅的岁月——抵达乐山后,校长王星拱手抄了自己一首《登黄鹤楼》的旧作送给学生,诗是这样的:
秋雨萧疏入鬓毛,河山无语客心劳。
天生江水通吴蜀,人上高楼望蓟辽。
玉笛梅花空自咏,白云黄鹤更谁招?
拳拳犹抱澄清志,未肯消沉付暮潮。
是的,王星拱爱生爱校也爱国,他澄清天下的志向,是通过教育来实现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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